在邯郸府南边,有个叫柳泉镇的地方,镇上有一户姓赵的大财主。这赵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钱,那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业,良田千顷,商铺十几间,银子多得都能堆成小山。到了赵桓这一代,更是家大业大,人丁兴旺,成了镇上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。
赵桓这人,精明能干,就是性子有点倔,不信邪。他常说:“什么老规矩旧风俗,都是吓唬人的!”
这一年春天,万物复苏。赵桓从外地收账回来,骑着高头大马,远远就看见自家大门外那棵老桑树。这棵树可有年头了,枝繁叶茂,树冠像一把巨大的伞,把半个院子都遮住了。
展开剩余82%赵桓越看越觉得碍眼,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就上来了。回到家,他立刻把老管家叫了过来。
“老刘啊,”赵桓指着那棵桑树,皱着眉头说,“你去叫几个人,把这棵树给我砍了!杵在这儿,太不吉利了!”
老管家老刘一听,吓得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,声音都发抖了:“少爷!万万不可啊!这棵树万万动不得!”
赵桓眉头一皱:“怎么就动不得?”
老刘急忙解释:“少爷,您是有所不知啊。这棵树是您太爷爷那一辈种的,距今已有上百年了。老太太在世的时候,千叮咛万嘱咐,说这树是咱赵家的‘镇宅树’,能保平安,旺财运,就算是枯死了也不能砍啊!咱赵家一辈传一辈的当家的,都把这话当成祖训来传啊!”
赵桓听得不耐烦,摆摆手打断他:“行了行了!什么镇宅不镇宅的,我看就是棵破树!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,要不是老太爷当年拦着,我早把它砍了!怎么,你怕老太爷半夜来找你啊?”
老刘吓得连连摆手:“少爷,不是老奴害怕。只是,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话,肯定有它的道理啊!您千万不能冲动啊!”
“少跟我废话!”赵桓说着,从门房里抄起一把斧子,“看你这点胆子!不就是棵破树吗?砍了能怎么着?今天我还非要砍了它不可!”
说着,他抡起斧子,“嘿”的一声,就朝树干砍了下去。
“嘭!嘭!嘭!”
一斧接着一斧,赵桓砍得是兴起。老管家老刘在一旁急得直跳脚,可又不敢上前阻拦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
不一会儿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巨响,这棵几百年的参天大树,终于应声倒下,扬起一阵尘土。
赵桓扔掉斧子,拍了拍手,长出了一口气,得意地大笑道:“痛快!痛快!这下院子亮堂多了!老刘,把树拉去劈了烧火!”
说完,他哼着小曲,大步流星地走向后院,去看正在荡秋千的老婆和孩子。
老管家老刘望着倒下的桑树,脸色惨白,连连摇头,嘴里不停念叨:“造孽啊,造孽啊……千万不要出事才好……”
后院里,小少爷赵承看到父亲回来了,高兴得从秋千上跳下来,一路小跑扑到赵桓怀里:“爹!你回来了!”
赵桓抱起儿子,哈哈大笑,妻子也走过来,挽住了他的胳膊。一家人其乐融融,温馨无比。
可就在这时,意外发生了!
小少爷赵承突然浑身一颤,双眼一翻,“哇”的一口,吐出白沫,身体软软地就倒了下去。
“承儿!”赵桓和妻子同时惊叫一声。赵桓赶紧把儿子抱在怀里,只见孩子脸色惨白,嘴唇发紫,气息微弱,已经不省人事了。
“快!快去请大夫!”赵桓吓得魂飞魄散,大声喊道。
家丁们如临大敌,分头去城里请大夫。不一会儿,城里最有名的王大夫就被请来了。他给小少爷把了脉,又翻看了眼皮,眉头紧锁,连连摇头:“奇怪,奇怪啊……脉象紊乱,却又查不出病因……老夫无能为力,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“什么?!”赵桓如遭雷击,“你不是咱这最好的大夫吗?怎么会查不出来?”
王大夫满脸愧色:“赵老爷,恕老夫医术不精……”
赵桓哪里能接受这个结果?自己的儿子刚才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得了怪病?他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,心如刀绞。
“来人!”赵桓猛地站起身,红着眼睛吼道,“贴告示!出五百两银子悬赏名医!谁能治好我儿子,我赏他白银千两!”
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。告示贴出去不到一天,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大夫就络绎不绝。可他们来了一批又一批,都是摇头叹息,束手无策。
眼看儿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,赵家上下都陷入了绝望之中。就在全家万念俱灰之时,一个身穿青布道袍、鹤发童颜的道士,不请自来,推开了赵府的大门。
他一进门,就盯着院子里那棵被砍倒的桑树,眉头紧皱,嘴里念念有词:“桑倒,大难临头啊……先是小少爷,后是全家人啊……”
赵桓听到这话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冲上前,一把抓住道士的手,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:“道长!道长!您是高人!您一定有办法救我儿子,对不对?”
道士看了他一眼,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问道:“你家这棵桑树,可有年头了吧?难道就没人告诫过你,它不能砍吗?”
赵桓急得满头大汗,连声说:“有!有!可我觉得那些都是老迷信,就……就把它砍了。道长,您快别问了,救救我儿子,求您了!”
道士捋了捋胡须,围着赵府转了一圈,然后又站在门口,抬头望了望天,若有所思。半晌,他才缓缓开口:“你家这宅子的位置,可谓大凶之地啊。煞气汇聚,本是绝户之象。但偏偏,门前这棵桑树,乃‘极阴’之木,正好挡住了煞气,形成了一个‘以阴化煞’的格局。所以你赵家才能福泽延绵,富贵至今。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凝重:“可如今,你把这棵树砍了,就等于把这道屏障撤掉了。煞气直侵家门,首当其冲的,就是你家最年幼的人。不出事,才怪呢!”
赵桓听得冷汗直冒,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道长!弟子知错了!求您发发慈悲,救救我儿子!只要能救他,您要什么我都给!”
道士伸手扶起他,叹了口气:“罢了罢了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。想救你儿子,只有一个办法——立刻搬家!”
“搬家?”赵桓一愣。
“不错。”道士点头,“此地煞气已侵,再住下去,不仅你儿子性命难保,恐怕全家人都要遭殃。快些搬走,离这越远越好!”
赵桓不敢有丝毫犹豫,立刻吩咐下人收拾细软,当天就带着全家搬到了城外的一处别院。
说来也真是神奇,刚搬过去没两天,小少爷赵承的病就奇迹般地好了,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可爱。
赵桓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,对道士感激涕零,重谢了他。
可让人没想到的是,虽然儿子的病好了,但赵家的运势却急转直下。先是商铺接连亏损,接着田地里又闹了虫灾,家中的银子像流水一样往外花,却怎么也收不回来。
赵桓急得团团转,再次找到了那位道士,恳求道:“道长,我儿子好了,可我家的财运怎么越来越差了?您能不能再帮帮忙,给我指条明路?”
道士看着他,神色复杂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风水轮流转啊。 你赵家借这棵桑树挡煞,享受了几辈子的荣华富贵,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。如今树倒,气数已尽,财运自然就断了。这是天意,非人力所能为。”
他拍了拍赵桓的肩膀,意味深长地说:“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。 年轻人,看开点吧。钱财乃身外之物,家人平安,才是最大的福气啊。”
说完,道士拂袖而去,只留下赵桓一人,呆立在原地,追悔莫及。
从那以后,赵桓像变了一个人,再也不敢轻易违背祖训和老规矩了。他时常会带着儿子,回到老宅门前,望着那空荡荡的地方,想起那棵曾经守护着赵家几代人的老桑树,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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